万能险遭遇非对称加息绑架 投资卡壳

　　2010年的最后一个月，寿险公司刚刚迈着沉重的脚步跟上加息的步伐，全面上调了万能结算利率，才消停了一个月，2月初又遭遇当头一棒。2月8日，央行再一次宣布分别上调一年期存贷款基准利率0.25个百分点，而作为万能险结算利率定价参照系的5年期存款利率，同期则上调45个基点达到了5%。而本刊统计数据显示，今年1月近30家纳入统计范围的寿险公司中，近有中融人寿当月结算利率（指年化结算利率，下同）1家高于2月份加息后的5年期定期存款利率，而一二线寿险公司中，泰康人寿结算利率水平最高，但仅为4.2%，而国寿平安分别为4.05%和4%，落后当下的5年定存利率约100个基点。

　　遭遇加息绑架

　　此前，作为储蓄替代产品的万能险，其结算利率一向是以超过5年期定存利率至少10个基点以上为目标，以此来吸引客户。然而，这一波加息过程中，寿险公司的反应却显得大为异常。根据本刊不完全统计，在10月20日央行今年第一次宣布加息后，5年期定期存款利率从原先的3.60%陡升至4.20%，跨度达60个基点。事实证明，在熊市的投资困境之下，如此大幅度的加息注定让寿险公司无力抵挡。表面上看，寿险公司全面上调了当月的结算利率，但相比同期5年定期存款60个基点的上调幅度、4.2%的绝对水平而言，同期的万能险结算利率显得极不给力。

　　本刊统计数据显示，当月上调结算利率的公司和产品寥寥无几——上调幅度最大的太平洋安泰从2.75%到3.25%（50个基点），即便如此仍落后当期5年定存利率95个基点；而如生命人寿、中意人寿、嘉禾人寿、人民人寿等仅微微上调5个基点，调整之后大多低于4%。同期，天安人寿、海尔纽约等万能险的结算利率甚至不升反降，而作为万能险市场排头兵的平安、泰康两家公司，都按兵不动。

　　随后1个月，又有7家公司微微上调结算利率，但在这其中仍有5家在上调之后的相关产品结算利率仍远远低于4.2%；此外保险两巨头中，平安小幅上调12.5个基点后当期结算利率仍仅有3.875%，泰康则从3.88%上调至4%，至于国寿仍然死守4%的防线不动。结果是，2010年11月，在30余家中外寿险公司之中，仅有天安人寿、瑞泰人寿和中意人寿三家公司的万能险产品结算利率高于5年期定存利率。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2010年12月25日和2011年2月8日，央行两次宣布加息，尽管一年期存款利率都仅仅上调25个基点，但同期5年定存利率幅度则分别上调35和45个基点，两次累计则达80个基点，令本已消化不良的万能险不堪承受。

　　本刊统计数据显示，2010年12月5年定存利率上调35个基点达到4.55%的同时，纳入本刊统计的近30家寿险公司中，仅有半数公司上调了当月的结算利率，幅度最大的是国华人寿和中融人寿为30个基点，其他多在10个基点上下。并且调整之后仍有一半产品当期结算利率不到4%，低于同期5年定存利率逾50个基点。而在今年1月的加息真空期，平安、泰康大多数寿险公司都选择观望，但之后2月8日央行对5年期定存利率高达45个基点的加息幅度还是将万能险逼到了死胡同。

　　投资卡壳

　　历史没有重演，缘于外部环境的变迁。在上一轮加息周期中，由于A股的惊人涨幅，保险资金此前一年获得10.9%的惊人投资收益率。此外，与今次不同的是，上一轮加息中，5年期定存利率几乎始终与一年期定存利率保持相同的加息幅度，让结算利率在与5年期定存利率的赛跑中，一点都不吃力。央行统计数据显示，在上一轮加息周期中，5年期定存利率（税后）的巅峰是在2007年12月-2008年10月间，达到5.57%（税前为5.85%）-5.58%的水平。

　　而就在这一轮的加息通道下（2007年-2008年），结算利率充满喧嚣。2007年央行连续6次加息，此时虽尚且不是万能险结算利率的最高峰，但却是万能险结算利率在加息通道中上升最快的一年，也是在这一年，万能结算利率才开始迎来4时代。是年3月，央行该年第一次加息，同月中英人寿旗下所有的万能账户结算利率直接奔4而去，上涨0.4个百分点；5月，央行第二次加息，中英万能账户再次上调0.35个百分点，成立不多时的泰康旗下万能账户，其结算利率也向4一举跃进。之后，随着央行在7、8、9月连续加息，万能结算利率一路与银行利率开始赛跑，中英人寿的万能账户在2007年8月一下由7月的4.60%提升到了8月的5.35%，并在9月达到了该年结算利率的最高点5.60%。泰康万能账户则在当年的9月，结算利率就已经攀升到了5.5%。

　　到2008年夏季央行上一波最后一轮加息前后，万能险的市场占比和结算利率亦达到最高点，彼时一度万能险在整个寿险行业占比最高达到20%，平安这一年平均结算利率达到近5.5%历史高位。而在此期间的前半段时间里，未有将万能险作为主打产品的平安寿险曾袖手旁观，其结算利率在2008年4月以前一直低于同期5年期定存利率，而泰康、生命等多家公司则一直维持5.80%或以上的水平，保持相对于5年期定存利率20-30个基点的绝对优势。

　　到2008年5月之后，平安突然发力，并在此后的3个月内连续给出了6.00%的天价水平。彼时，平安方面曾对此给予本刊的解释是，因为前期累计有大量的万能险平滑准备金，因此有能力给出足够高的结算利率。公开资料显示，2007年平安投资收益率高达14.1%，而2006年的投资收益率也接近8%。

　　近日，本刊就本次加息周期下是否继续上调结算利率联系平安方面，但被以总部在深圳不方便采访为由而谢绝。平安相关部门书面回复表示，在目前加息通道的货币政策环境之下，对整个投资市场都会产生一定的影响，由于该影响因素为系统性因素，因此对市场上的理财投资工具（包括万能险、分红险及其它投资产品等）都将产生类似的影响。虽然投资市场受到的影响因素众多，但平安一直秉承稳健的投资风格，通过专业的投资团队运作，合理配置各类投资品种，为客户获取长期稳健的投资收益。显而易见的是，2010年的A股已完全不是2006-2007年的那个牛市，10.9%的投资收益亦只能是浮云，这意味着，万能险已完全不能从A股市场获得赖以与5年期定存利率同台竞技的收益资本。

　　具体而言，不同公司在2010年的投资收益水平亦有差异，这注定之前万能险的绝对主力选手已经难以重现当年的雄风。一份未公开的内部数据显示，2010年1-11月，保险资金简单年化收益率为4.05%。而在其中，无论在5家保险集团（人保集团，国寿集团，平安集团，太保集团，中再集团，）中，还是在6家主要寿险公司（国寿、太保、平安、新华、泰康、太平）中，国寿集团及国寿股份公司的投资收益率都是最高的，简单年化收益分别为5.4%和5.3%，超过平均水平1个百分点由于，这对于近万亿规模的资金而言，更是一个惊人的数字。而在同期，平安集团和平安寿险简单年化收益则分别为4.3%和4.1%，但其资金规模则大约相当于前者的二分之一。

　　不过，对于上述数据，一家保险资产管理公司高层称，保险资金投资收益率计算口径较为复杂，有时会出现因为口径的不同，造成横向比较上可能会有较大的误差。而此前三家上市保险公司公布的半年报则显示，国寿股份上半年的投资收益率是三家之中最差的一家，仅为2.51%（简单年化总投资收益为5.06%），而同期的平安集团和太保集团的投资收益率分别为3.8%和4.3%。但另一个几乎板上钉钉的事实是，包括三大巨头在内，无论有心或无意，其2010年的投资收益水平都无力支撑类似于2008年的那场硝烟弥漫的结算利率大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