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能险低利率潜伏

：万能险内忧外患。内，是受制于配置资产收益率的低迷，结算利率持续调整走低；外，有新会计准则的施压——在新会计准则下，万能险的保费将不能计入保险公司的保费收入。

更耸人听闻的消息是，多家寿险公司已经或者酝酿停售万能险，甚至有人宣称万能新可能就此退出历史舞台。

低利率常态？

开门红序幕关闭之后，万能险的结算利率就被不断下调。据本刊不完全统计，35家寿险公司143款万能产品5月份结算利率，超过4%的只有约40款产品，不到三分之一，其余绝大多数公司都已经滑入3时代。

作为行业标杆的平安，5月其个险万能结算利率下调12.5基点至4%，与银保渠道万能险结算利率再一次接轨；而在同期，从未放弃过万能险阵地的泰康人寿放心理财万能险亦是下调15个基点至4%，向平安看齐。

同一时间，中国人寿、太平洋保险、太平人寿、新华人寿等规模较大的寿险公司，其相关产品的结算利率也都已经降至4%或以下。

一个广为流传的说法是，各寿险公司下调结算利率，源自今年以来保险资金投资压力。

可以肯定的是今年的投资市场压力比去年大的多。据上海一家老牌合资寿险公司高层分析，十年期国债是万能险利率的一个很重要的指标，但是目前十年期国债利率已经降到了3.36%，国债利率不断走低，对万能险提出了不小的考验。

在理论上，按照中国保监会的规定，万能险保费收入中其有高达80%的股票投资上限，固定收益投资下限不过20%。然而，在实践中，由于1.75%-2.5%不等的保底收益约束，80%以上要用于固定收益投资。

这意味着，要给予市场超过4%的万能结算利率，务必要用其他资产——比如股票收益作填补。2007、2008年万能结算利率相对高，跟2006年、2007年股市红火关系很大。但现在的股市基本不可能再复制当年的市场。

5%甚至6%的结算利率对万能险来说只是阶段性的疯狂，更多的时候就是像2007年以前普遍3%左右的水平。

事实的确如此，包括平安个险万能险产品在内，多只较早期推出的万能险产品，其2005-2007年初，月度年化结算利率都在3.5%左右，与同期5年期银行定期存款税后利率基本持平或略高一丁点。

在本刊统计的35家寿险公司中，尽管过去两年尚且处于万能险结算利率之高峰，但近两年来万能险的平均累计年化收益率高于5%的万能产品惟有天安人寿旗下万全理财B一只。

值得注意的是，在2007年7月21日-2008年11月27日期间，5年期银行定期存款利率均高于5%——这意味着，在不考虑万能险初始费用、账户管理费以及复利的情况下，在此期间的定存是比万能险更划算的买卖。

不过，一个好消息是，因为商业银行贷存比要求的强化，作为保险机构固定收益配置资产之一的协议存款，其议价空间已被打开。

一位保险投资人士透露，目前5年期浮动利率协议存款利率最高也往往能到4.5%，如果不考虑加息预期而选择固定利率协议存款方式，利率会更高。

两极有趣的是，在结算利率的角逐中，一些外资寿险公司更为踊跃。

在利率水平普遍高涨的时候，人保寿险的优选两全万能险在2007年8、9月份曾经创下百分之8%的结算利率；而嘉禾人寿、华泰人寿、中航三星等规模小的寿险公司万能险结算利率都曾达到接近6%的水平。

就在万能险频传停售消息的5月，已经雄霸结算利率头把交椅至少一年时间的天安人寿，甚至逆市上调结算利率5个基点至4.71%，继续领跑一众大小公司。

同样长期盘踞在万能险前位的中航三星万能险产品家旺A，已经维持当下4.3%的结算利率有10个月时间，没有丝毫松动之迹象。

此外，瑞泰人寿的稳赢/瑞赢同期结算利率为4.25%。

对于一些规模较小的寿险公司，通常会用大力开拓万能险产品来打开其银保渠道。一业内人士表示。以中航三星为例，这家中韩合资的寿险公司2007年9月推出首款万能险。

并运作于银保渠道，迅速成为中航三星保费收入的重头，其总裁姜玉圭就表示，尽管产品可能面临着利率调整等不利因素，但万能险上市会给公司的银行保险渠道带来更大的增长。

据上述合资寿险公司高层分析，新的寿险公司刚刚进入市场，用万能险作为争取市场份额、提升保费收入的手段，这一需求可能会随着新会计准则的实施、万能险收入部分将不计入保费而削弱。

与天安人寿、中航三星等形成强烈反差的是，中美大都会、长生人寿、国泰人寿以及华泰人寿都有产品之结算利率跌进3.6%之下。

潜伏

万能险的特色就是灵活，顾客可以随时停止缴费而没有什么损失，但灵活同时也限制了产品的品质，寿险公司如果以万能作为主流产品，保费收入肯定是不稳定的，而且如果之前一直以投资型保险为主，要转型也很困难。一业内人士称。

固然新会计准则与投资市场对万能险产生了一定影响，而中国人寿、中国太保也表现出倾向于分红险一边倒的产品策略。但从平安寿险策略来看，虽然也力推大红大紫的分红险，但似乎并没真正想过放弃万能这块香馍馍。

停售潮过后，还会有新的万能险上市。一位业内人士称。

他透露，平安有意在今年内停售世纪赢家、智赢人生两款万能险，但随即不久有新万能升级换代，在第四季度还将会出新型的万能养老险。

他称，平安寿险从今年9月份开始到年末是新万能险换代销售期，同时新万能养老上线，在四季度平安总部会有一个针对万能养老产品的推动激励。停售潮结束后，重点产品线将有所转移，预计为养老类产品。

这对平安寿险进一步提升保费平台和扩大人力规模都将产生了较大的推动作用。

该人士还表示，尽管平安官方没有刻意发挥产品停售效应来拉动保费增长，但在客观上，万能险停售在一定程度上刺激了平安寿险在开门红期间的保费强劲增长。

我丝毫不认为万能险没有市场空间了，最关键的还是看公司想不想做，用什么样的产品来打市场。上述合资寿险公司高层表示。

另一位寿险公司高层对万能险前景则更为乐观，通胀预期加强，明年加息可能性变大，万能险利率随之走高，将有望改变目前分红险独大的局面。他说，所以，还是会有部分公司依旧会坚守万能险市场，现在更大程度上是处于产品调整的过渡期。

与平安类似，一些寿险公司在停售一款万能产品的同时，随即会推出新的万能产品——泰康人寿继去年停售了多款万能险后，在低迷的市场下于今年初依旧逆市推出了卓越人身终身寿险。

而一家大型寿险公司高层在接受本刊采访时表态称，尽管新会计准则下万能险保费收入不被计入保费收入，但万能险仍旧能给公司带来利润。

新会计准则只能是让那些在乎保费收入排名的公司放弃万能险阵地，但对于不在于排名而在乎利润的公司来说，影响为‘零’。他说。分红险赚的钱是钱，难道万能险赚的钱就不是钱了？他笑称。